CW-5 柳暗花明

塞雷娅：果然，无法接通。

伊芙利特：塞雷娅，你在给谁打电话？

塞雷娅：锡人。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伊芙利特：那个铁皮大叔？他是不是出事了？

塞雷娅：恐怕是的，否则，梅兰德不会加入对我们的追踪。

塞雷娅：军方和梅兰德达成协议了吗......为何掉转矛头针对我们，锡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伊芙利特：塞雷娅，我按你教的方法侦察了一圈，士兵都撤走了，围堵我们的特工也撤退了。

塞雷娅：如果她只是留下殿后，追兵不会消失。

塞雷娅：除非——她给出了能让对方满意的东西。

伊芙利特：会不会是那个银色液体？刚才我在她身边看见过！

塞雷娅：......递质？

塞雷娅：她在359号基地和多萝西有所接触，递质无疑是从多萝西手上得到的，是多萝西希望她做些什么？

塞雷娅：不，多萝西还被军方扣押着，不可能想通过她去找军方和斐尔迪南。

塞雷娅：那么，是帕尔维斯还是......

伊芙利特：塞雷娅......

塞雷娅：别慌，伊芙利特。

塞雷娅：她会没事的。

伊芙利特：塞雷娅，我是想说，通讯器快被你捏坏了。

塞雷娅：......多谢提醒。

伊芙利特：我才没慌，赫默又不是莽撞的人。

伊芙利特：她是和你聊过之后才留下的，我想，她肯定也是想了许多才做出这个决定。

塞雷娅：......

塞雷娅：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国家机器的运转方式，远比她想象的要残酷。

伊芙利特：为什么你觉得她不知道？我觉得，赫默肯定也把这些都考虑进去了。

伊芙利特：赫默很努力的，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总是在工作，周围的人都说她好像在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追赶着一样拼命。

伊芙利特：说不定等我们会合的时候，她已经漂漂亮亮地把事情搞定了！

伊芙利特：到时候我就会告诉她，虽然你丢下我我是有点生气啦，但是，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做到的。

塞雷娅注意到伊芙利特的手在微微颤抖，她下意识地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伊芙利特。

但她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她意识到，即使伊芙利特的话语中有安慰自己的成分，但自己并不了解伊芙利特口中的那个赫默。

赫默做好了准备，赫默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她从未这样考虑过。

伊芙利特：塞雷娅，你看那边。

塞雷娅：嗯？

塞雷娅：军方的人正在撤离......可去的并不是军方驻地的方向......

塞雷娅：难道递质真的是找到克丽斯腾的线索？

伊芙利特：塞雷娅，我们偷偷跟上去吧。

塞雷娅：......赫默最不希望的就是你再次陷入危险。

伊芙利特：她刚刚都答应我们要一起行动了！

伊芙利特：她还说，“等塞雷娅醒了，她一定会回来的”“她就是这样的人”。

塞雷娅：这并不是......

伊芙利特：“这并不是最理性的做法”，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想说这个。

伊芙利特：我们不是去冒险，不是想浪费赫默的勇敢，而是一起去终点等她。

塞雷娅：伊芙利特......

不知怎的，她忽然发现，伊芙利特原来已经比几年前从实验室中被救出来时长高了不少。

在面临即将到来的危险时，她的眼中不是急躁和莽撞，而是勇敢和聪慧。

塞雷娅：好，我们走。

伊芙利特：太好了！

伊芙利特：对了，塞雷娅，我刚刚来到特里蒙的时候，看到了一颗坠落的星星。

塞雷娅：星星？你是说十三区特莱顿工厂的坠落物......

伊芙利特：就是星星啦！

伊芙利特：赫默的故事里说，在星星落下来的时候，所有的分歧都会消失。

伊芙利特：你和赫默......一定会和好的，对吗？

塞雷娅：......会的。

伊芙利特：那就好！

会吗？

塞雷娅转头看向熟悉的特里蒙街道。

她忽然对自己即将踏上的道路感到了一丝陌生。

她经历过无数考验，眼下的情况还远没有到称得上糟糕的地步。

但她却第一次感到了失控。

无家可归的居民：这该死的天，可太冷了！

斐尔迪南：小心，有车过来了。

无家可归的居民：哎哟，差一点儿，都怪这天，把我冻糊涂了！

无家可归的居民：您相信吗，好心的先生，这天气都是对面那家科技公司操控的。

无家可归的居民：他们用无人机在天上喷洒药剂，使得我们每次呼吸都会加剧肺部结冰。

无家可归的居民：他们还想把我们都抓走，把我们的脑子浸泡在水缸里，让我们成为人造太阳的养料。

斐尔迪南：......

无家可归的居民：还有，你看天上——

斐尔迪南：什么？

无家可归的居民：那些星星根本不是星星，都是怪物布下的监视器。他们甚至绑架了我们尊贵的总统先生，披上了他的皮囊，控制了整个哥伦比亚！

斐尔迪南：......拿上这些钱，去找个暖和点的地方睡一觉吧。

无家可归的居民：先生，我并不缺钱，我只是在等天亮。

无家可归的居民：悄悄告诉您，我正在组织一场活动，对副总统和这些科技公司发起抗议。我们得让所有人都清醒过来。

斐尔迪南：这些也给你。我所有的钱，全部给你。

无家可归的居民：等等，先生......

斐尔迪南：......你果然在这里。

帕尔维斯：早上好啊，斐尔迪南。

帕尔维斯：喝完这杯黑豆茶，天就该亮了，我也该去对面上班了。

斐尔迪南：别再装模作样了。帕尔维斯，你是什么时候和克丽斯腾达成合作的？

帕尔维斯：嗯？

斐尔迪南：你，雅拉，小贾斯汀还有娜斯提。你们让我以为自己成功架空了克丽斯腾，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斐尔迪南：结果我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我孤注一掷的心血，甚至成了她进一步向上攀爬的阶梯！

帕尔维斯：要不要喝口热茶，斐尔迪南？

斐尔迪南：你这个......

帕尔维斯：奸诈的老山羊？

帕尔维斯：先说好，我不知道克丽斯腾在哪里。她还没那么信任我，我对她的秘密也没那么感兴趣。

帕尔维斯：但你也不是来找我问话的。否则的话，你会像对待雅拉一样，带上那位器宇轩昂的上校借给你的武装力量。

斐尔迪南：......

帕尔维斯：这可真不像你啊。你甚至愿意忍受拓荒者的羞辱，又折回来对抛弃过你的上校低声下气。

帕尔维斯：你明明是下定了决心的，为何会在即将揭开真相的时候放弃？

斐尔迪南：别揣测我。

帕尔维斯：或许你是该直面你的内心，斐尔迪南。

帕尔维斯：你在嫉妒她。

帕尔维斯：你嫉妒即使她不在也能让这么多人为了她而奋斗。

帕尔维斯：你嫉妒她只用一两句话就完成了你要花费大量精力去完成的收买人心。

帕尔维斯：你嫉妒她的人格魅力。

帕尔维斯：甚至，你的心中是不是也还有那么一块地方，那块地方依然被克丽斯腾所吸引，而你越是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你就越是憎恨她——

斐尔迪南：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帕尔维斯：因为这也是我的内心。

斐尔迪南：......

帕尔维斯：斐尔迪南，看看外面吧。

帕尔维斯：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每一个夜晚，像这样仰望天空......是看不到星辰的。

帕尔维斯：我只能看见巨大的高塔的剪影，塔顶的巫术光辉在天穹上闪耀不灭。

帕尔维斯：大人们告诉我，那是巫王的眼睛。他的意志笼罩着莱塔尼亚的土地。

帕尔维斯：那时候我就在想，假如巫王是被命运选中的唯一奇迹，那我们其他人的生命都有什么意义呢？

斐尔迪南：你不是一直唾弃着那群愚昧的术师浪费时间为巫王招魂吗？

帕尔维斯：是啊，我反对他们。

帕尔维斯：我的族人与曾经的同僚们徒劳一生，只为了乞求那流星一般的奇迹重新降临于这个时代。

帕尔维斯：但在漫长的研究时光中，我早已明白，奇迹之所以是奇迹，正是由于它是一个无法被操控和复现的巧合。

帕尔维斯：而只有这样的巧合，才能突破笼罩于我们每个人头顶的名为命运的牢笼。

斐尔迪南：你把克丽斯腾的事业视作那个巧合？

帕尔维斯：她具有创造奇迹的可能性。

斐尔迪南：你有自己的梦，我也有我的，假设她是那个注定的奇迹，那我们是什么？生产线上的废料，无意义的噪音？

帕尔维斯：不，斐尔迪南，何必自暴自弃？

帕尔维斯：也许人类的命运确实会系在一个超凡脱俗的个体身上，她会冲破一切桎梏，成为所有人的眼睛，看到我们难以想象的风景。

帕尔维斯：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生命是注定荒废的。

帕尔维斯：因为奇迹诞生于演化的旅途中，而你，我，甚至外面那个蒙昧无知的流浪汉，我们的梦构成了这趟旅途本身。

斐尔迪南：......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帕尔维斯：精神一些了？先喝口茶吧，能让脸色也变得好一些。让往来上班的孩子们看到你这么狼狈，多不好。

斐尔迪南：......

斐尔迪南：我如今几乎一无所有，值得你惦记的东西可不多了。

帕尔维斯：我不着急，等你喝完，我们再聊工作。

帕尔维斯：我也很想多和老朋友聊聊天。毕竟......我们最初是一起上的路。

无家可归的居民：好心的先生，又见面啦！

斐尔迪南：......扩音喇叭和硬纸板？

斐尔迪南：你没有拿我给你的钱换食物和床铺......而是换来了这些东西？

无家可归的居民：瞧您说的，一时的享受哪有这些正经事重要？

斐尔迪南：把硬纸板给我吧。

斐尔迪南：“莱茵生命”——在控诉之前，你得先把这家公司的名字拼写正确。

无家可归的居民：哈哈，是啊，先生，这样好多啦！感谢您！

斐尔迪南：......和我说说看。

斐尔迪南：在你梦里看见的，你的“事业”想要争取的，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未来？

缪尔赛思：博士，我的生态园还不错吧？

缪尔赛思：没人能轻易闯进来，而且......迷迭香似乎很喜欢这里。

迷迭香安静地站在郁郁葱葱的实验室里。

她认真地辨认着每一株植物的样子，低下头，把它们的形状仔仔细细地记录在了本子上。

然后，她的视线又停留在了记事本的最后一页。

你知道，那里夹着那封薄薄的信。

DOCTOR：迷迭香，你还在看信吗？

迷迭香：嗯，博士。

迷迭香：在忘掉之前，我想把今天的事情也都记下来，然后录入终端。

迷迭香：洛肯......洛肯·威廉姆斯......

迷迭香：他说的“家”，到底是什么样子？是罗德岛那样的地方吗？

DOCTOR：不。/绝无可能。

迷迭香：那么，他也不是我的家人了。

迷迭香：我不喜欢他，博士。通过他，我触摸到了很多我很讨厌的感受。

迷迭香：我想很努力地把它们团起来，塞在不会碰到的地方。阿米娅在离开之前，帮助我清理过它们了，可它们现在正不断地长出来。

DOCTOR：什么样的感受？

迷迭香：......失去。

迷迭香：还有......毁灭。

迷迭香：我想毁掉它们。这样不对，Pith一定会非常生气......

迷迭香：博士，我是不是不应该再去见洛肯？

DOCTOR：迷迭香，你想找回你的过去吗？

迷迭香：记忆是很宝贵的，我不想让不好的东西留在记忆里。

迷迭香：可我想用自己的眼睛再看一次，因为我想知道自己会怎么做。

迷迭香：不一定是找回来......也可能是再丢掉一次。

迷迭香：这一次，我会好好地和它们说拜拜。

DOCTOR：好。;我们会去找洛肯。

DOCTOR：在此之前，先休息一下好不好？

迷迭香：嗯......

DOCTOR：（把外套给迷迭香）/（替迷迭香披上你的外套）

DOCTOR：睡吧。

迷迭香：唔......博士......

菲林女孩紧紧抱着你给她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在你身旁躺下。

她的呼吸就和醒着的时候一样，脆弱又顽强。

缪尔赛思：她真的很累了。

DOCTOR：迷迭香的法术依赖意识。/她这一天的消耗非常大。

缪尔赛思：那你呢，博士？

DOCTOR：迷迭香睡着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缪尔赛思：......你的眉头皱得很紧。

DOCTOR：我是不是应该去主动配合军方的调查？/我是不是应该去向梅兰德基金会自首？/罗德岛已经彻底被卷进了特里蒙的漩涡。

缪尔赛思：......

缪尔赛思：你们到莱茵生命是我安排的，我有证据可以证明你们进入总部大楼有合理合规的“公事安排”，与副总统遇刺事件没有关系。

缪尔赛思：军方没办法真的拿你们怎么样。不用担心，博士。

缪尔赛思：霍尔海雅最擅长把火引到不相干的人身上......真是个疯女人。

缪尔赛思：但整个所谓的“凶杀现场”，其实并没有真正的目击者。

缪尔赛思：梅兰德基金会是相信一个没有利益关系的虚弱兜帽人砍下了一位高级特工的头，还是怀疑这是某人的自导自演，还很难说。

缪尔赛思：特莱顿工厂爆炸、副总统遇刺、克丽斯腾失踪......特里蒙现在乱成了一锅粥。

缪尔赛思：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负责任，但军方也好，梅兰德基金会也好，起码在眼下都腾不出手来针对罗德岛，你们并不在漩涡的最中心。

缪尔赛思：博士，没必要这么紧张。

DOCTOR：......

缪尔赛思：但不管怎么样，你现在的处境与我有关。博士，我们的合作还没有结束，你帮了我，我也会尽力帮你......

缪尔赛思：如果有必要，我现在就可以想办法送你和迷迭香，还有伊芙芙离开特里蒙。

DOCTOR：缪尔赛思，我并没有在忧虑这个。/缪尔赛思，真诚才是合作的基础。

DOCTOR：你既在找塞雷娅，也在找克丽斯腾？/你到底在阻止什么，还是在挽回什么？/你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很暧昧。

DOCTOR：我并不清楚，你这位合作伙伴的真实想法。

缪尔赛思：博士，跳舞吗？

缪尔赛思：我不喜欢被别人这么追着问问题。

缪尔赛思背着手，缓步和你拉开了两个身位。她回头看你，表情难得地有些严肃。

音乐已经响了起来。

是一首舒缓悠扬的曲子。你清楚地看见，离你不远的位置，水从叶脉间渗出，缓缓凝聚成一滴晶莹的露。

更多的水滴出现，它们离开叶片，追上了你和缪尔赛思，随着旋律的变化而移动。你能看清每一滴水表面的律动，轻盈得像是呼吸。

——它们就是旋律本身。

缪尔赛思：博士，感受它们，它们会引导我们的舞步。

DOCTOR：在这座生态园里，你的水滴似乎很“自在”。/这座生态园的空气似乎很“洁净”。

缪尔赛思：博士，你很敏锐。

缪尔赛思：这座生态园的光照与水循环系统、空气净化装置都不依赖源石科技的支持。换言之，这里确实是特里蒙最干净的地方。

缪尔赛思：它是我在特里蒙的立身之本。只有在这里，我才会觉得轻松些。

缪尔赛思：很多时候，我选择用分身行动，并不是我想这么做。

缪尔赛思：而是我只能这么做。

你的手上突然空了，缪尔赛思消失在视野里。

那些水滴凝成了水的绸带，轻轻挽住你，将你拉向生态园的一角。

自动触发的声音：淡杉，对于生长环境的要求极高，因为源石工业发展对土壤的污染，目前仅在哥伦比亚部分山区有少量分布。

水珠散开，破碎，在淡杉群和你之间隔出一层氤氲的雾气。

你隐隐看见了......墓碑？缪尔赛思静静地坐在墓碑旁，静静地除去周围的杂草。

你从未见过那样哀伤的她。

那是，过往的投影吗？

缪尔赛思：我是在特里蒙附属特伦多镇的一个孤儿院里长大的。

缪尔赛思：根据院长的说法，我在一个夜晚被遗弃在了孤儿院的门口，没人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缪尔赛思：我很小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同......

缪尔赛思：我的法术很特殊，但并不是源石技艺，我对源石的反应比普通人强上十倍，源石浓度稍微高一点的环境，就会对我的身体造成负担。

缪尔赛思：我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缪尔赛思：所以我从小就在寻找答案。说来还有点可笑，这也是我的成绩一直优秀的原因。

缪尔赛思：终于，终于我在一些古籍的角落找到了那个生僻的词......

DOCTOR：“精灵”。

缪尔赛思：你对这个词毫不陌生......博士，你果然也有很多秘密。

DOCTOR：......

缪尔赛思：好吧，这不重要。

缪尔赛思：总之，我还找到了我亲生父母曾在特里蒙的居所，只是房子早就换了主人。

缪尔赛思：我不甘心，顺着他们留下来的一点线索继续寻找，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真的找到了他们的去处。

缪尔赛思：就是你眼前的山村......说真的，这地方偏僻得我以为自己搞错了，村庄里的建筑也大部分都残破不堪，古老得像是几百年前的造物。

缪尔赛思：我没有看到一个人。我来到了村庄的后山，我隐隐有了预感——

缪尔赛思：淡杉群包围着一个简陋的墓园，里面安静地站着几十块墓碑。

缪尔赛思：这个山村，不是精灵的聚落，而是精灵的坟场。

墓碑旁的缪尔赛思站起身来，她抬头看了你一眼，然后随着淡杉前的雾气一同散去。

你的舞伴回到了你的身边。

DOCTOR：精灵的特性让你们不得不远离现代文明。;你的父母为什么抛下你？;2

缪尔赛思：远离现代文明谈何容易？

缪尔赛思：更便利、更先进、更多彩的生活就在眼前，自己却被告知，只能在深山老林中度过一生。

缪尔赛思：对于拥有漫长生命的精灵来说，我们要如何接受这件事情？

缪尔赛思：有的族人因此郁郁而终，有的选择提前了结自己的生命。

缪尔赛思：但是，更多的精灵们，最终选择进入这个社会，包括我的父母。

缪尔赛思：他们努力寻找着避免接触源石但又能在文明中生存的方法，小心翼翼却又勇敢地活着。

缪尔赛思：他们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因为源石而死。他们接受了这个结果。

缪尔赛思：他们感染了“矿石病”。

缪尔赛思：精灵对源石异常敏感，耐受性极低，一旦感染上矿石病，我们的寿命恐怕不会超过一个月。

缪尔赛思：他们像大多数精灵一样，无法接受在深山老林中度过一生，渴望那更便利、更先进、更多彩，同时充满了危险的生活。

缪尔赛思：他们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因为源石而死。他们接受了这个结果。

缪尔赛思：自知时日无多的他们，迫不得已将我遗弃在了远离都市的村庄，随后返回曾经的聚落等待死亡。

DOCTOR：你觉得遗憾吗，还是荒谬？;你在找改变族群命运的方法？;2

缪尔赛思：......

缪尔赛思：接着跳舞吧，博士。

生态园中升起了更多的水滴，音乐进入新的段落。

笑意重新回到了缪尔赛思的脸上。旋律转折，你不清楚刚才的话题是否还会继续。

缪尔赛思：有时候真羡慕罗德岛啊，总有那么多人在。

DOCTOR：你来过罗德岛。

缪尔赛思：哎呀，被发现了嘛。

缪尔赛思：我是偷偷溜到过你们船上，也就一次，或者两次？我想看看伊芙芙过得好不好，又很好奇塞雷娅在忙些什么。

缪尔赛思：说起来......我还看到有人在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站在甲板上发呆。

DOCTOR：当时我并未察觉到你的靠近。

缪尔赛思：别告诉其他人哦，靠近的只是我很小很小的分身而已，没有威胁的。

缪尔赛思：当时我就在想，待在舱室里那么快乐，你为何喜欢一个人在甲板上思考问题呢？

DOCTOR：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似乎以前有人和我一起看过很多次夕阳。;2

缪尔赛思：你找到关于那个人的回忆了吗？

DOCTOR：没有。/....../这么多年过去，我依然只知道一个名字。

缪尔赛思：唔......像你这样神秘又博学的人，也有找不到的答案呢。这让我觉得......稍微公平了一些。

她领着你，又轻盈地转了半圈。

DOCTOR：你的舞跳得很好。

缪尔赛思：当然了，我大学时可是舞蹈社团的骨干，学了好久呢。

缪尔赛思：当年离开山村后，我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

缪尔赛思：在哥伦比亚，每一个孩子都知道，如果你想改变自己的生活，投身科研是最好的选择。

缪尔赛思：我拼命地学习，成为班级第一，年级第一，最后考进了特里蒙的大学，依然是第一。

缪尔赛思：除了学业，我还花了足够多的时间来融入“现代生活”，时尚、游戏、文学、音乐、舞蹈......我掌握社交礼仪，我认识了许多人。

缪尔赛思：对别人来说，接触这些只是兴趣使然，但于我而言，这是一种任务，一种探索，一种自我考验。

缪尔赛思：我知道这么说很奇怪，但我对自己的要求是，“你要生活得很用力”。

缪尔赛思：......

缪尔赛思：不过我上一次跳舞......也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DOCTOR：和塞雷娅，还有克丽斯腾？

水滴绕过你的身边，生态园的光线没能穿透它们，被塞进往事切片的水滴，柔和、清晰却又不可碰触。

新装修完毕的实验室，空了大半的酒瓶......塞雷娅，还有一个人是克丽斯腾？以及一脸扫兴的缪尔赛思......

三个人在房间中央大眼瞪小眼，像是三个呆呆的木偶。

缪尔赛思：这是莱茵生命成立不久的新年夜......所有人都很高兴。最高兴的应该是我。

缪尔赛思：我是在大学毕业前不久才认识克丽斯腾，还有塞雷娅。

缪尔赛思：克丽斯腾绝不是普通投资人喜欢的合作对象，你一眼就能确定她会带来惊喜，还有惊吓，而塞雷娅，我对她最大的印象便是“可靠”。

缪尔赛思：我的导师意外和她们主持的项目有了接触，但本身兴趣不大，所以打发了我过去......

缪尔赛思：那阵子我除了一点用力生活的执拗外，什么都没有，处处尝试，没有方向。她们俩帮我度过了“毕业生”和“精灵”的迷茫期。

缪尔赛思：那个时候，还只有克丽斯腾，塞雷娅，我，帕尔维斯，斐尔迪南五个人。

缪尔赛思：帕尔维斯那家伙借口熬不了夜，早早地躲到了楼上去，斐尔迪南有事情要处理，走得也很早。

缪尔赛思：你敢相信吗，找了半天，我发现居然没有人可以跟我跳舞。

缪尔赛思：最后我还是只能拉住了塞雷娅......还有克丽斯腾。

缪尔赛思：哈哈，三个人的舞根本没人会跳，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她们俩脸上的表情！

DOCTOR：为什么你会这么执着于克丽斯腾？;莱茵生命对你来说很重要。;2

缪尔赛思：嗯......因为梦想。

缪尔赛思：我们约好了，她帮娜斯提踏上旅途，而她会带着我的梦一起上路。

缪尔赛思：......确切地说，是塞雷娅和克丽斯腾这两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

缪尔赛思：我一直相信，她们两个齐心协力，我们才能真正抵达想去的地方。

一曲终了。空荡荡的生态园，缪尔赛思站在你的对面，安静得像是一株淡杉。

你听见了空气置换系统工作的声音。

风扑在脸上，异常地湿润。植物的清香，泥土的松软......你才恍然刚才那些舞动的水滴、那首歌、那支舞是真实存在过的。

缪尔赛思：博士，你发现了我的摇摆，我确实在尽可能利用所有人，包括你......

缪尔赛思：但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让我自己，让所剩不多的同类，能够自由自在地呼吸、吹风、奔跑、旅行......

缪尔赛思：能够活得不那么举步维艰。

缪尔赛思：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挽留我本来就不多的朋友，让我在这座城市里不那么地......

缪尔赛思：......

缪尔赛思：我只能让你知道这些。我只能向你承诺这些。

DOCTOR：你的讲述还有很多模糊之处。/你的故事还有很多空白。

DOCTOR：我应该相信你吗？/你也没有利用我什么。

缪尔赛思：所以......

DOCTOR：缪尔赛思，再帮我一次。

缪尔赛思：嗯？

DOCTOR：我必须找到洛肯·威廉姆斯。

缪尔赛思：......

缪尔赛思：就算......我有这个能力帮到你，为什么不请我把你和迷迭香安全地送出特里蒙？

DOCTOR：事已至此，我们不可能抽身而退。/罗德岛只能继续前进。

缪尔赛思：塞雷娅和那位凯尔希医生都有介入这件事的理由，可是你呢？就算冒着与军方和梅兰德两面开战的风险，你也要继续深入调查下去吗？

缪尔赛思：这可不是什么理性的选择哦。

DOCTOR：我想帮助迷迭香。/我想探寻事件的真相。/我想试着找寻我自己。

缪尔赛思：那孩子睡得好香......

缪尔赛思：你想帮她找到丢失的过去？

缪尔赛思：你对克丽斯腾的梦想这么感兴趣？

缪尔赛思：你相信特里蒙也有你过去的痕迹？

缪尔赛思：......好，我答应你。

缪尔赛思：让我们的合作继续吧，博士。

娜斯提：......

？？？：刚才那是谁的电话？

娜斯提：一个孤独的渴望找到同伴的人。

？？？：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娜斯提：只是暂时同行罢了。

娜斯提：你也是。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的实验室？你身上酒精的味道会影响设备的准确度。

？？？：真绝情啊。

？？？：拜你和那位特工女士的“临时计划”所赐，为了确保你不会进监狱，我今天晚上还得再多开十几个电话会议，当然需要酒精提提神。

娜斯提：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了。克丽斯腾允诺的价码，理应让你这个生意人感到满足。

？？？：价码？你是在提醒我为了这个疯狂的计划承受了多少损失吗？

娜斯提：......那你早该去卡西米尔了。

？？？：加入商业联合会，拨弄那群骑士和投机者的命运？

？？？：是啊，这个计划在我的终端里躺了好几年了。我可以挣更多的钱，而且还安全得多。

？？？：但那所有的宏图伟业......都只关乎一个国家，一个时代。

？？？：我还是更想把握住眼前的机会，亲眼看着超越任何人想象的未来从自己的掌心冲天而起。

娜斯提：一个极端务实的人也会做梦？

？？？：每一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利，尤其是......当面对的是最为变幻莫测的命运时。

？？？：你刚刚说得很好啊。暂时同行......同行者。

？？？：看着那些科学家，从最初到最后，经历了那么多的纷争，无论从朋友变成敌人，还是从敌人变成朋友，都还是走到了同一条路上。

娜斯提：他们都在那个最不切实际的未来里看见了一部分自己。

？？？：那你呢？

娜斯提：无意义的问题。你以为为何我能容忍你在这里待这么久？

？？？：哈哈。所以我还是更喜欢“同行者”这个称谓，即便只是暂时的。

小贾斯汀：娜斯提·鲁诺瑞伊女士。

小贾斯汀：假如明天过去以后，我们还没有被军方杀死或者被特工扔进监狱——

小贾斯汀：你是否愿意赏脸，和我一起去特里蒙最高的地方，好好看一看笼罩着这片土地的万年不变的天空？

洛肯：刚才很吵，大概是你们那个工程科主任又送东西来了。

克丽斯腾：......最后的调试工作还需要四十五分钟。

洛肯：足够了。

洛肯：只要完成这些数据的传输......我这一生最具开创性的成果就完成了。

克丽斯腾：我会留下你的研究记录。

洛肯：我知道。给那个叫霍尔海雅的年轻姑娘，或者随便谁......我不在乎。

洛肯：在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还能有机会完成这个研究，我差点就要忘记自己这一生的缺憾。

洛肯：哈哈......咳咳咳。

洛肯：还记得你第一次把这东西展现给我看的时候，我有多么难以接受。

洛肯：......哈哈。

洛肯：哈哈哈......咳咳......咳......

洛肯：可笑。太可笑了。你摆在我面前的东西足以讽刺过往数百年来每一位自作聪明的科研者。

洛肯：......该死。我们的研究就好像毫无价值似的......

洛肯：......

洛肯：......这是什么，克丽斯腾？

洛肯：你为什么能对它的原理和结果言之凿凿，哪怕你连实验都没有真正做过一次？

洛肯：这个东西......它的存在已经远超了我的理解。最可怕的是，你描述的那些关于这个黑色方块的天方夜谭，都是真的。

洛肯：告诉我，克丽斯腾。

洛肯：告诉我！我马上要研究的究竟是什么？！

克丽斯腾：这是你的工作。

洛肯：......你从哪里得到它的？你从哪里得到这些知识的？

克丽斯腾：......

洛肯：我就要死了，克丽斯腾。你总不能为难一个将死之人。

洛肯：谁赋予了你这些？谁把它交给你的？

克丽斯腾：......神。

洛肯：......

洛肯：难道是我高看了你了吗，年轻的天才？你也会装神弄鬼，对未知抱着多余的敬畏？

洛肯：......不。你不是个会开玩笑敷衍我的人，你没那么下作。而你也不至于去寄希望于一些虚妄的信仰，那更可耻。

洛肯：我就当是这样吧。哼......多讽刺啊。

洛肯：“神”。

洛肯：距离“神”垂怜我，又过去了一个多月。

洛肯：在这期间，我完成的工作，超越了我自己之前几十年的想象。

洛肯：哼，连我都不禁好奇......

洛肯：你想给我们......给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带来什么新的“神迹”？

克丽斯腾：......

克丽斯腾没有答话。

她无言地望着窗外的漫天繁星，陷入沉思。

研究员：怎么还有半个小时才下班啊......算了算了，先想想夜宵吃什么。

研究员：甜甜圈，炸羽兽，还是热狗？

斐尔迪南：整个特里蒙都为了这里乱成一团了，没想到里面竟然这么悠闲。

研究员：咳、咳咳......你是谁？

斐尔迪南：把整个能量井及附属设施的结构图纸和能源效率数据拿给我。

研究员：呃，先生，这都是绝密的。

斐尔迪南：你看清楚我的衣服和通行证了。还是说你想让我给你接通通讯，让布莱克亲自跟你解释？

研究员：不，不需要！我这就去整理......

斐尔迪南：不用了。就这台终端，打开它。

研究员：长官，这些都是比较粗糙的原始数据，缺乏可视化图表的话，可能不那么好、好理解......

斐尔迪南：......我是斐尔迪南·克鲁尼。

斐尔迪南：我是莱茵生命能量科主任。

斐尔迪南：整个特里蒙的能量循环系统是我设计的。你面前这台大型计算终端核心处理器所使用的源石能源转换公式以我的名字命名。

研究员：斐尔迪南......公式？！您、您是......

斐尔迪南：你浪费了我整整两分钟时间。数据，现在。

研究员：好，好！当然！

斐尔迪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斐尔迪南仿佛能听到军方的车队碾过街道的声音。布莱克极有可能就快找到克丽斯腾了。

他必须尽快......尽快干什么？

斐尔迪南：......这里，还有这里。

斐尔迪南：这两处数据有没有被修改过？

研究员：没有！先生，这些数据都是需要实时传给军方下辖的研究所的！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怎么敢上传不真实的数据？

研究员：这都不是造假的问题，得罪军方的话，可是要......要......

斐尔迪南：......匹配不上。

研究员：您说什么？

斐尔迪南：我说，能量井的结构图、能源管线的分配和现有推进装置的效能都有问题。

斐尔迪南：很巧妙，啧。

研究员：不会吧？您肯定看错......抱歉，您是那个斐尔迪南，您错不了。

研究员：我想可能是距离正式发射还有一段时间，目前的计划是方便实验和建设，之后还会由工程人员二次调整吧。

斐尔迪南：正式的发射计划是什么？

研究员：呃......

斐尔迪南：聚焦发生器应该在能量井附近的小型移动地块上建造，克丽斯腾偷走了整个地块。

研究员：但是推进装置还在这里！军方早就把所有已完成的在建的运载推进器都封存了！

斐尔迪南：就算在这些数据上做文章，推进装置的效能有问题，她不可能做成任何......

斐尔迪南：除非......

斐尔迪南：......

斐尔迪南：连线布莱克。

研究员：啊？

斐尔迪南：立刻。

布莱克：......斐尔迪南，你最好有什么非常重要的情报，需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汇报给我。

斐尔迪南：听好，娜斯提·鲁诺瑞伊是克丽斯腾的人，她设计的推进装置并不可能匹配将聚焦发生器推离地面的功能需求。

斐尔迪南：一定是小贾斯汀买通了你们军方的科学家，掩盖了克丽斯腾的真实目的，他们一起......

布莱克：你是想告诉我，克丽斯腾疑似犯下的叛国罪，你们莱茵生命每个人都有份。

斐尔迪南：......

斐尔迪南：我不是......

布莱克：你得告诉我一些更新鲜的。

斐尔迪南：什么？

布莱克：要是你丢给我的那个研究员真能派上用场，我马上就能把你们那位总辖从被偷走的聚焦发生器里揪出来了。

布莱克：也就是说，我很快就会弄明白莱茵到底藏着多少威胁着国家安全的危险分子。

斐尔迪南：那样的话，莱茵......

布莱克：你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想要汇报的吗？

斐尔迪南：......

斐尔迪南：没有了。

斐尔迪南：上校，祝贺你即将完成任务。

斐尔迪南：关掉这些数据吧。

研究员：好。先生，您......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斐尔迪南：你们有检修用的飞行器吗？能靠近聚焦发生器的理论悬浮高度的那种？

研究员：有的！

斐尔迪南：我需要借用一下。

研究员：可您不是说，因为推进装置的问题，聚焦发生器不可能飞得起来吗？

斐尔迪南：不能......吗？

斐尔迪南：（低声）你说得对，我们当初是一起上路的。

研究员：什么？

斐尔迪南：我说你说得对。我当然有可能看错。

赫默：递质的反应很强烈。我能感应到......前方有大量的递质。

布莱克：......这可是在特里蒙城区。

哥伦比亚士兵：是的，上校。前面是污水处理中心和大型垃圾场，居民极少。

布莱克：你的意思是，克丽斯腾·莱特把聚焦发生器藏在了其他建筑里，而我们没有发现。

哥伦比亚士兵：目标人物可能在这一带架设了信号屏蔽器，之前我们的搜寻人员路过这个区块，并未接收到任何异常电信号。

布莱克：这帮*哥伦比亚粗口*科学家，花样太多了。

哥伦比亚士兵：是否安排人员进行地毯式搜索？

布莱克：不行，太浪费时间了，还容易惊动敌人。

布莱克：你能找到具体位置吧，科学家？

赫默：我需要借用一下你们的神经电刺激发生器。

布莱克：知道怎么用吗？

赫默：据我所知，这是莱茵研发的。

布莱克：......还真是哪里都躲不开你们。去，拿给她。

哥伦比亚士兵：是，长官。

赫默：等我启动仪器后，经颅电刺激将诱发我体内递质的共振反应。

赫默：按照特性，附近的递质也将形成强烈的同步反应，足够使你们持有的普通传感器检测到。

布莱克：那快开始吧。

赫默：......

哥伦比亚士兵：读数......读数在持续上升！指向非常明显！

赫默：功率再调大百分之十。

哥伦比亚士兵：呃......

赫默：唔......嗯......

哥伦比亚士兵：癫痫前兆！上校，要不要换我来？我驾驶过机甲，我的体内也植入过远程施术单元！

布莱克：她注射的是359号基地的递质。只有这一批行得通。

赫默：继续......请继续吧。

赫默：我可以。

哥伦比亚士兵：出来了出来了，信号稳定住了！

哥伦比亚士兵：上校，精确坐标已经同步到您和所有指挥官的终端上！

布莱克：很好。聚焦发生器位置已明确。

布莱克：作战人员做好准备，向指定位置全速前进！

赫默：呼......唔......

雅拉：擦擦吧，脸上都是汗，都快看不清了吧？

赫默：谢......谢谢。

赫默：雅拉主任，那些军人们......有没有找您麻烦？

雅拉：哦？一些常规的聊天流程，仅此而已。

赫默：那您......说什么了吗？

雅拉：......什么都没有。

雅拉：可笑的是，我确实也并不知道什么。我了解克丽斯腾，就如克丽斯腾了解我。

雅拉：我并不赞同她的冒险，她也拒绝了我为她赌上自己的晚年。

赫默：总辖有您在身边是幸运的。

雅拉：幸运？

雅拉：不，赫默。我没有办法这么认为。

雅拉：当我注视着克丽斯腾的时候，我看不见那个高深莫测意气风发的莱茵总辖，我看见的只有......那个倔强的怎么都不肯低下脑袋的孩子。

雅拉：......我和她，我们或许都没能走出过二十年前那一天。

赫默：您是说总辖小时候......她父母发生飞行事故的日子？

雅拉：那一天本该晴空万里。

雅拉：遗憾吗？懊悔吗？

雅拉：是因为我没能仔细检查夫妻俩的飞行计划，眼睁睁看着他们奔向末路——

雅拉：还是因为我没料到事故之后，政府和资本家们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誉，任由那敏感的孩子承受所有导向她父母的口诛笔伐？

雅拉：不，都不是。

雅拉：那本该仅是一次失败，即便是我唯一的失败。对于一名有经验的特工而言，这压根算不了什么。

雅拉：然而我始终忘不了那个孩子的眼神。那团从空中坠落的火，仿佛落到了她的眼睛里，时至今日都在燃烧着。

雅拉：在那之后的很多个夜晚，那团火光反反复复地出现在我的梦中。

雅拉：我不忍心看见它再度熄灭。

赫默：您是为了总辖......才离开了梅兰德基金会。

雅拉：当一个科学家对自己的实验对象产生感情，她就不再仅仅是一名科学家了，不是吗？

赫默：......

雅拉：赫默，在所有人里面，我知道你最有可能理解。

雅拉：我从来没有成为过母亲。

雅拉：但是我有一个孩子。

哥伦比亚士兵：上校，第三第四小队均已就位。

哥伦比亚士兵：目标建筑看起来一切正常，正在扫描附近的武装力量......

哥伦比亚士兵：等等，上面飞过去的那是......呃，是梅兰德的无人机！

哥伦比亚士兵：这帮*哥伦比亚粗口*特工，我说怎么没派什么人过来，原来一直都跟在我们的飞行器后头！

哥伦比亚士兵：那么厉害，他们怎么没早点发现这地块的问题？该不会是故意拖到现在，想等我们办完正事之后出来捡漏吧？

布莱克：梅兰德的眼睛真是无处不在。

雅拉：这二十年来，哥伦比亚变得很快。

雅拉：曾经的我留在莱特夫妇这样的人身边，还是为了替他们抵挡来自反对科学进步的阴谋论者的威胁。

布莱克：呵......伟大的梅兰德也会预测失准。

布莱克：看看外面这些疯狂的科学家，他们反过来成了最大的威胁。

哥伦比亚士兵：上校，是梅兰德的通讯。

哥伦比亚士兵：他们向我们同步了无人机的数据。目标建筑十公里以内，只有不到十个生命信号。

布莱克：......在克丽斯腾消失之前，我们有整整一支精锐部队盯着她。

布莱克：你是想告诉我，一群科学家，加上零星几个帮手，干掉了我们几十个特种兵。

哥伦比亚士兵：总不会是我们找错了地方......

赫默：......不。

赫默：我知道的总辖......能办到。

布莱克：......

布莱克：全体注意，不能放松警——

布莱克：怎么回事？

哥伦比亚士兵：报告长官，不知道怎么回事——前面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

哥伦比亚士兵：不，传感器上显示什么都没有。

哥伦比亚士兵：我们撞上的......撞上的是风，是风墙！

哥伦比亚士兵：飞行器——无法保持平衡！

哥伦比亚士兵：我们正在迅速下坠，该死，离地五百米，四百米，三百五十——

布莱克：让开，我来！

哥伦比亚士兵：上校，那里是......那里是建筑物的外墙！我们马上就要撞上去了！

？？？：第一个。

哥伦比亚士兵：发生了什么？！

哥伦比亚士兵：那是......上校的飞行器！它坠入了十点钟方向的建筑群——三队，立刻救援！

哥伦比亚士兵：敌人从空中过来了吗？为什么梅兰德的无人机没有提前预警！

哥伦比亚士兵：不对，通讯全部消失了。

哥伦比亚士兵：梅兰德的眼睛......都在同一时间失去了视线？

？？？：第二个。

哥伦比亚士兵：什么？和梅兰德的通讯彻底被切断了？*哥伦比亚粗口*，他们的装备不号称是最尖端的吗？！

哥伦比亚士兵：敌人！大量敌人冒了出来！数量有十——不，更多！

哥伦比亚士兵：快通知上校，我们中埋伏了！

沉默的动力甲：——

哥伦比亚士兵：太多了，干不掉！

哥伦比亚士兵：咳咳——！防御，快防御！

哥伦比亚士兵：该死的梅兰德，不是说只有十个人不到？是数据错了，还是我们被骗了？！

哥伦比亚士兵：呃——！

布莱克：......出错的不是数据。

哥伦比亚士兵：上校！太好了，您没事！

布莱克：重整队形。

布莱克：第三第四小队先撤离至非交战区，找好掩护。让动力装甲突击队上前来。

布莱克：通知所有人——

布莱克：我们面对的，是最先进的实验用无人动力装甲。

霍尔海雅：嗯，第三个。

房间里的特制墙壁阻隔了所有的惨叫，但监控屏幕上到处都是爆炸的火光。

霍尔海雅并没有看屏幕。从第一个猎物踏入陷阱开始，她的双眼就从未从书本上离开过。

她只是百无聊赖地甩动着尾巴，按下一个又一个按钮，导演着不远处上演的动作戏。

霍尔海雅：......准备去哪儿？

洛肯：去实现我最后的愿望。

霍尔海雅：不会又想溜出去见人吧？我可没有多余的精力救你。你会死在外面的。

洛肯：咳咳......咳咳咳。

霍尔海雅：你最好也别死在任务完成前。

霍尔海雅：要不然的话——

洛肯：你没有办法从我这里拿走它。

洛肯：它还不能正常启动。你......咳咳，冒进的话，迎接你的只有死亡，而且一点都不体面。

霍尔海雅：我知道。用不着你再三警告。

洛肯：就当......是我这行将就木之人的一点忠告吧。

洛肯：你还年轻。终点迫近时的疯狂，不该出现在你的脸庞上。

霍尔海雅：很遗憾，时间从未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走吧，老家伙。在死亡把你打捞起来之前，去做完你那最后一场梦吧。

霍尔海雅：晚安。

霍尔海雅：至于我......我也该处理最后的麻烦了。

霍尔海雅放下书本，用尾巴将一样东西从书堆里勾起。

那是一颗金属制成的头颅。

她轻轻地朝那颗头颅吹了一口气，看着那缕白色的雾气穿过金属空壳，哪儿都没去，飞快地消散在空气里。

霍尔海雅：梅兰德特工和特种部队共同行动，也算是难得一见。

霍尔海雅：亲爱的老上司，您真的不准备活过来了吗？

霍尔海雅：那您可要错过接下来最精彩的场面了。

赫默：咳咳......咳咳咳，敌人是......谁？

雅拉：能让梅兰德的眼睛瞬间全部失效的，只有掌握了内部识别码的人。

赫默：总辖身边还有梅兰德的人？

雅拉：梅兰德高级特工，代号霍尔海雅。她是接替我监视克丽斯腾的人。直到此刻，我才确定，原来她也已经背叛了。

赫默：霍尔海雅？

雅拉：......昨天。

雅拉：“霍尔海雅”这个词的意思是，昨天。也许这并不是她的代号，可也无人知晓这是不是她的真名。

雅拉：一年前，克丽斯腾将她带到莱茵生命，告诉我，她是莱茵新聘请的文献学顾问。

雅拉：我调查了她，却几乎没有收获。

雅拉：当然，梅兰德替她隐藏了大部分档案。可坦率地说，这对我而言并不是难题。

赫默：就连梅兰德都查不清她的过去？

雅拉：她就像一个真正来自昨天的人，她的知识，她的力量，还有她的源石技艺......都与现代技术几无关联。

雅拉：你听说过吗？这片土地还是一片荒原的时候，曾流传过一则传说。

雅拉：“她是黎博利，她是斐迪亚。”

雅拉：“夜风是她的车辇，星辰是她的舞伴。”

雅拉：“她是这片大地上最后的，还未丢失天空之力的神民。”

动力甲士兵：前进，前进！

动力甲士兵：保持队形，掩护其他人！

动力甲士兵：等等，注意上空——有敌人正在迅速靠近！

动力甲士兵：瞄准——！

动力甲士兵：能量束......不，怎么可能？为什么无法发射——武器被攻击了？

动力甲士兵：不对，武器正常，被影响的......是天空！

动力甲士兵：整片空间都被不明力量干扰——

动力甲士兵：唔啊！

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住了他。

即便穿着最坚硬的金属外壳，士兵依然觉得，自己就像裸露的幼儿那般脆弱无助。

他徒劳地挥动着四肢，却掌控不了自己的躯体，以及包裹在躯体之外的外骨骼。

他就像一团塑料做成的玩具一样，被拽飞了出去，与自己的同僚——另一具动力甲撞在了一起。

银绿色的阴影自碎裂的动力甲身上抽离。

弥漫的烟尘中，一道摇曳的身影缓缓走近。

哥伦比亚士兵：咳咳......咳咳！

哥伦比亚士兵：G212α-13放弃外骨骼！发现敌人，请求支、支援——

动力甲士兵：敌人数量？

哥伦比亚士兵：一......一......

霍尔海雅：......一人。

霍尔海雅：抱歉，你们需要面对的敌人就只有我一个。

霍尔海雅：需要给你们留一点时间投降吗？

缪尔赛思：唔......我们应该到了。

缪尔赛思：前面这栋建筑就是克丽斯腾为洛肯安排的藏身处。

DOCTOR：我们在地下走了几个小时。/原来通道的尽头这么普通。

DOCTOR：缪尔赛思，你的情报是从哪儿得来的？

缪尔赛思：找了一个......呃，直性子的工程师朋友，和她套了套交情。

缪尔赛思：唔，这里的味道......可说不上好。

缪尔赛思：克丽斯腾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只要一投入实验，就算把她扔进垃圾场都无所谓。

缪尔赛思：你知道吗？以前就连她的衣服都是我和塞雷娅帮她挑的，对，塞雷娅对时尚都比她更上心！还有还有......

DOCTOR：军方已经找到这里了？/他们正在交战。

缪尔赛思：糟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DOCTOR：什么时间？/我们不该更谨慎一些吗？

缪尔赛思：呃......博士，洛肯可是被判了几百年的重犯。你不是想带着迷迭香见他吗？那就得比他们更快呀！

缪尔赛思：要是被军方和梅兰德发现我们和他在一起，怎么都解释不清吧？

DOCTOR：迷迭香....../迷迭香？

迷迭香：......

缪尔赛思：小猫怎么了？她好像呆呆的，是在想什么吗？

DOCTOR：她对战场环境应该很敏感。/有什么其他因素在干扰她的思绪。

缪尔赛思：博士，你先多照看她一下，我得想想进入这栋建筑的办法......可能我可以操控水从通风管道进去，然后破解隔离门的电路......

DOCTOR：缪尔赛思，别找了。/迷迭香，门开了。

缪尔赛思：这就是......

DOCTOR：克丽斯腾在里面建了一座实验室。/洛肯的实验室。

迷迭香：洛肯。

迷迭香：我记得这里。

迷迭香：它并不在我的记忆里，我也并没有踏上过这条走廊，可是我的眼睛，耳朵，嘴巴，我的感情......全都告诉我，我走过相似的路。

孩子，欢迎回“家”，也欢迎......来到我为你准备的法庭。